“那我偏要赖上你呢?”
初舞阳大方一笑,
“那有什么办法呢?允许你赖呗,”
初舞阳挑眉一笑,舀了勺汤放进他手边,
“花和主人一样,真的是难伺候,非要赖上我。”
她靠着椅背,语气忽然多了几分骄傲,指了指窗外阳台的方向,
“你看你那几盆白山茶,之前佣人姐姐照顾的时候天天蔫得跟被生活欺负了一样,现在呢?叶子绿得发亮,花苞一个接一个鼓起来,就差放鞭炮庆祝了。”
阳瑾初顺着她指的方向看过去,只见阳光透过玻璃洒在白山茶上,枝头摇曳,确实显得格外精神。
他忍不住笑了,
“所以她这是……得了你的点化?”
初舞阳没说话,低头喝了一口汤,勺子磕在碗边发出轻响。
她眼神落回汤碗上,漫不经心道:,
“她就是被我折腾出来的,哪天我不浇水,不修枝,她就闹脾气给我看。”
顿了顿,她轻声补了一句,
“大概是我太怕闲着了。”
阳瑾初盯着她的侧脸,眼里掠过一丝深意。
她继续说,像是自嘲,
“忙点挺好,不然脑子一空,就会想些有的没的。”
窗外的风吹得山茶微微晃动,像是在悄悄应和她的情绪。
阳瑾初低声问,
“那你现在……”还会想他吗?
初舞阳将汤碗轻轻一推,擦了擦手站起身来。
“我出去看看那几株新剪的枝条,感觉它们又在赌气了。”
阳瑾初看着她背影,似笑非笑,
“行,你去安抚一下你那群脾气比你还拧的花。”
初舞阳头也不回地挥了下手,懒洋洋地回他,
“那当然,照顾伤员之余,我还兼职花心大萝卜,得一个个哄。”
阳光正好,天色暖淡,她一边嘀咕着“真是麻烦精”,
一边蹲下身去察看那株白山茶的新枝。
修剪、浇水、扶正一根歪掉的小枝干,她一丝不苟地忙着,
像在给自己找个正当理由不去想那句“忙点好”的真假。
可风吹过来时,她还是不自觉地抬头望了望天边,
像是下意识地在找某个早就不在的人影。
之前她有意疏离景旻的时候,不知道景旻是不是也是这样心情,见不到人却总感觉身边风吹草动都是他,
电话铃响又响起,
初舞阳恍惚以为自己出现幻听了,是不是景旻曾经也知道幻听过她的来电,
可电话铃还在想,她这才察觉是真的电话来电了,
明知道不可能是他的来电,可心中居然还在隐约期盼,
然而电话接听,意料中不是他,
苍老的声音传来,初舞阳眼神无波无澜,
“初小姐,真是了不起。”
“你居然来了个回马枪,步步为营,连我都没想到……你真是把所有的目的,都达到了。”
初舞阳垂着眼,神色平静,像听着一场早已排演好的戏。
“您太抬举我了。”
她语气淡淡,
“我只是认得清罢了。”
“我斗不过您,景旻也斗不过您,就连在您身边潜伏了那么久的金麒麟……也依然斗不过您啊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