陆昭一个女儿家住到东苑,房中香料那样浓烈,又好巧不巧被这么多人撞个正着,即便是傻子也不会信这是巧合。
但眼下最要紧的是保命,并非查出幕后真凶。
而精明如裴钧礼,一眼便得知此事早已被人算计。
至于这个人究竟是二皇子信不过他们,想要折损世家,还是有人给陆昭走漏了消息,被其将计就计,就不得而知了。
他眯了眯眼,余光瞥向身旁的柳松吾。
若说是那个小庶女误打误撞坏了他们的计谋,也不是没可能。
佛寺之中闹出这等丑事,如今他裴家别说尚公主、乞求二皇子出手相助,怕是等不到凉州税案事发,便要在今夜元气大伤了。
陆昭望向庚帝道:“父皇来时,玄甲卫还在院外抓获了几个鬼鬼祟祟的下人,可要带进来?”
庚帝眉头一皱,“还有人?!带进来!”
玄甲卫押着六七个小太监进了房门,其间还夹杂着两个年老的嬷嬷。
陆彦凝眸看去,顿时一怔。
那些太监是他的人,没想到竟早就被陆昭给抓了。
而那两个嬷嬷……
他陡然色变,有些不可置信地望向陆昭。
这件事,怎么竟还有陆瑶的人在其中搅和?!
带人进来的玄甲卫行礼道:“回陛下,属下已经审完了,这些都是延庆宫的人,有二皇子派来的,也有……七公主派来的。”
庚帝听到“七公主”三字,眉头皱得越来越深,一时心乱如麻。
“怎么还有她的事?”
陆彦连忙道:“父皇,儿臣是觉得禁军人手不够,这才调了自己和七皇妹身边的仆从搜查贼人,同此事并无关联!”
宁妃开了口:“贼人在何处?二皇子可寻到了?”
陆彦一噎,“并未,是因此事耽搁了……”
陆昭闻言笑了一声,“二皇兄是因此事耽搁了,还是调动禁军搜查那所谓的贼人,就是捅破为了此事呢?”
陆彦脸色一青,立即反驳道:“事发突然,我怎么可能未卜先知,倒是此事出在五皇妹的芳菲苑,不知皇妹该如何解释!”
“提起芳菲苑,儿臣倒是想到一件事,”陆昭看向庚帝,“儿臣的住所被换到东苑时,还是二皇兄身边的嬷嬷亲自带的路,皇兄身边的下人既要捉拿贼人,又要给香客引路,当真是多劳。”
她轻笑道:“芳菲苑是清修的禅房,又不是供人承欢的花楼。二皇兄随口攀咬,可此事对我无益,一旦败露还会有损名节,我为何要扯上关联,又有什么好解释?”
庚帝想起那日陆昭所言的住所被换一事,脸色顿时一变。
怎么好巧不巧,是陆昭的住处被人调换,又发生了此等龌龊之事?
陆彦瞪着眼道:“我的下人只不过在搜查贼人,五皇妹偏偏要我与此事扯上关联,难道就不是随口攀咬了吗?”
陆昭神情十分无辜,好像当真对此事全然不知。
“我只是说玄甲卫在院外抓到了几个鬼鬼祟祟之人,二皇兄自己心虚什么?若只是捉拿贼人,又何需鬼鬼祟祟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