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842年7月的一天,庄园的凉亭下,日头温煦,微风拂过葡萄藤。几位地主围坐在镂花铁桌旁,面前摆着最新一期的《天幕月报》。
庄主虾球从仆人手里接过报纸,用银边剪刀小心剪开封页,将纸摊在桌上,轻轻一拍:“瞧瞧这个月世界上又出了多少热闹事。”
“瑞典人拒绝商会的抗议?”一位地主懒洋洋地翻动茶杯里的冰块,凉凉地道,“说不定是怕工匠们议论他们新买的昂贵礼服。”
“哦?还有西班牙的‘马铃薯问题’,”另一位地主指着报纸上的黑体标题笑道,“何不食肉糜?这可真是‘皇室风度’。”
“乌拉圭和玻利维亚倒有趣,居然为阅兵口号争论什么光荣和正义。”一个年轻的地主从躺椅上探头,摇摇扇子说,“国家的面子事,总是要体面一些。”
“可是奥地利的《拿布果》就不简单了。”一位沉稳的地主抽出烟斗,敲了敲桌子,“那犯人合唱可唱得人心潮澎湃。意大利人怕是又要闹些独立的念头。”
“这独立要是学了托斯卡纳和汉诺威的自由者起义,怕又是血流成河。倒不如利珀-代特莫尔德那样,监视网一张,安安稳稳。”年长的地主摇头感叹。
“你们看看清国,”虾球点了点报纸上的小标题,语气有些冷淡,“反满舆情一闹,他们竟然直接屠杀。又是血,又是火。”
他顿了顿,扫了眼周围,“可惜他们连铁矿都放弃了,难怪人说清国皇室短视。”
“法国倒是热闹。”一位地主眯着眼盯住那行小字,“雅各宾们又冒头了,难不成又要闹出个新共和国?”
“哪里,只有法国。”另一个地主不以为然地嘟哝,“玻利维亚在喊正义,转头又不准提谋杀,摩洛哥在问自己还能干什么,我倒觉得这世界上的麻烦事,都能归到一句‘他们在我背后!’(瑞典在注视下的投票此事)”
听到这里,几人忍不住哄笑。
看着众人嬉笑议论,虾球将茶杯轻轻搁下,端坐起来,清了清嗓子:“诸位,世事如棋。
你们看,这些小国像小孩打架,今天扯一块布,明天抢一口粮;那些大国呢,像商贾争地盘,法国压奥斯曼,俄罗斯掐奥地利。
咱们庄园虽远离风波,但从这些事里,总要学个分寸。”
他顿了顿,目光扫过众人,“七月的月报,似一张天幕,点缀着乱世的星星。我们呢?就做个坐观风云的智者,莫要被这些乱象牵了心神。”
凉亭里一片沉静,片刻后,有人低声赞道:“虾球兄果然高瞻远瞩。”
而那张《天幕月报》,在风中发出轻轻的沙沙声,仿佛也在窃窃私语着这片土地上的平静与喧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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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842年8月,一个晴朗的夏末午后,庄园的葡萄藤下依旧聚着那群地主。他们的身影被阳光拉得修长,桌上的《天幕月报》摊开,字里行间透着八月的躁动。
庄主虾球坐在首席,手里拿着报纸,眼中带着一丝狡黠:“看来,这个月依旧热闹非凡。”
“奥地利提高对安哈尔特的评价,现在才是反感?真是莫名其妙。”一位地主耸耸肩,“难不成那边的酒庄没有给他们提供好葡萄酒?”
“德兰士瓦的霍乱扩散比这个可怕多了。”另一位地主皱眉道,“但我敢说,没人会比托斯卡纳的布道者更有‘激情’,他们总爱搞些言辞煽动的热闹。”
“说到言辞煽动,”一个年轻地主忽然插嘴,“普鲁士这两次雅各宾起义可不是小事。看来法国的风潮还真是传播得够远。”
“然而梅克伦堡的改革倒是个新鲜事。”年长的地主摸着胡须道,“有限的宪政?听着像是个折中的聪明办法。不过,能维持多久呢?”
“反观教宗国,他们看着劳工们忙活,还在想着‘更好的信息渠道’。老实说,神职人员的事,永远和我等无关。”旁边的地主冷笑道。
“你们瞧瞧俄罗斯,”虾球叹了口气,把报纸翻开到一页,“直接把克拉科夫纳入了势力范围。每月一个新领土,沙皇可真不嫌麻烦。”
“相比之下,尼德兰的自由者起义被镇压,和阿根廷的宪章集会被军警驱散,倒是少了些波澜。”
一位地主抖了抖袖子,“不过那些被无视的南意大利诗人,倒是让我想起了萨丁尼亚的冷酷。”
“索科托倒有趣。”年轻的地主笑着说,“阅兵式却要谦逊和正义,这些词用得倒是讲究。”
“清国的新疆将军府倒有好消息。”年长地主用折扇敲了敲报纸,“棉花丰收,居然还往邻国送。大清这回,总算能在国际上体面一回了。”
地主们的议论此起彼伏,虾球却一直沉思。等到大家逐渐安静下来,他才开口:“这个月,世界上好像有两个声音。
一个是喧嚣:起义、镇压、霍乱,这些事闹得人心惶惶;
另一个却是低语:梅克伦堡的宪政、棉花的丰收,还有那些南意的诗人,似乎在告诉我们,变化总是悄无声息地发生。”
他轻轻叩了叩桌子,语气里带着些意味深长:“诸位,喧嚣很容易吸引眼球,但真正影响深远的,往往是那些被忽略的低语。我们该留意它们,思考如何应对,而不是单纯听热闹。”
地主们一阵沉默后纷纷点头,年轻的地主忍不住感叹道:“虾兄,真是高明。”
桌上的《天幕月报》微微起伏,仿佛在风中也在低语着八月的秘密。
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