叶雨思索了一瞬，还是接过了夏思凝递来的纯净水，拧开瓶盖大口饮下……这一个月来，夏思凝几乎是每天都会在球馆陪伴叶雨到加练结束……

两人虽然沟通不多，但关系却在潜移默化中发生着改变，比起最初的陌生，现在更像是朋友一般，而在米国这样一个开放的国度中，夏思凝也从来没有掩饰自己对叶雨的喜欢……

见叶雨边喝水边擦汗的模样，夏思凝指尖无意识的绞着裙角下摆，欲言又止中，夏思凝忽然蹲下身捡起脚边的篮球，指尖在皮质球面划出沙沙的纹路：“其实……我一直觉得你打球时的样子，很像我看过的一部纪录片里的球员。”

叶雨擦汗的动作顿了顿，垂眸时突然撞上了夏思凝绷紧的肩膀……少女耳尖泛红，却又强装镇定把玩着篮球，金属发圈在灯下晃出细碎的光……

这一刻，叶雨忽然想起苏婉总爱把长发扎成高马尾，跑起来时发尾会扫过他手背，就像此刻夏思凝发梢沾着的球馆灯光，带着些让人晃神的熟悉感……

“是……华夏的球员吗？”叶雨接过篮球轻拍两下，橡胶底与地板的撞击声里混着他略重的呼吸……

夏思凝猛的抬头，睫毛在眼下投出蝶翼般的影子，指尖却不小心戳到球面，篮球“咚”的弹到脚边：“不是……是说你训练的劲头，像那种……非要把每个球都投进篮筐的疯子……”

说着，夏思凝忽然再次露出了甜美的笑容，“德鲁教练说的对，你这种人啊，天生就该被全场喊名字！”

叶雨的指节动了动，想起苏婉总说他练体能时像不知疲倦的陀螺，此刻夏思凝眼里的光，和记忆里那双总带着心疼的眼睛重叠又错开……他忽然转身把球送进篮筐，篮网晃动的声响里，听见自己放轻的语气：“你不该总留到这么晚。”

“那你呢？”夏思凝忽然伸手拽住叶雨汗湿的训练服，指尖触到布料下紧实的腰线时猛地缩回，却又梗着脖子迎上他的目光，“球馆的灯每天都亮到十点，保安大叔都知道，每天五点后的时间，这里就是你的专属……”

说着，夏思凝忽然从口袋里掏出颗水果糖，透明糖纸在掌心折出脆响，“草莓味儿的，我看你经常会含一颗这种口味的糖果。”

叶雨盯着夏思凝手中的水果糖忽然愣在了原地！曾几何时，那个女孩就给过他这样的糖果，还告诉他，含在嘴里能盖住训练后的苦涩……

叶雨喉结滚动着接过糖，指尖触到夏思凝掌心的温度，忽然想起今晚翻译时她把“warrior”特意译成“带着故土底气的战士”，笔尖在战术板上划出的痕迹，像是苏婉当年在他日记上画的加油小太阳……

“夏思凝……”叶雨忽然叫出了她的名字，看着她瞬间挺直的脊背，忽然俯下身把糖塞回她掌心，“你该找个……”

叶雨忽然卡住，因为他看见夏思凝眼里闪过的紧张，下一秒，叶雨竟放柔了眉角，“你不该把时间耗在陪我加练上。”

“我没有耗时间……”夏思凝忽然抬高声音，糖纸在手中发出哗啦声响，“我只是……觉得你和我认识的所有人，都不一样。”

说着，夏思凝忽然别过脸去，盯着远处悬挂的校徽，睫毛在眼下投出颤动的影，“而且，你看我眼神也不一样……”

“我……”叶雨的声音再次哽咽。

就在叶雨想要继续说什么的时候，夏思凝忽然把糖果再次塞进了他的手中，然后指尖抹过眼角迅速转身，睫毛上还沾着没擦干净的水光……

叶雨看着女孩儿走向出口孤独的背影，记忆再一次不受控制的翻滚……手中的糖果也被他紧攥到变形！

糖纸在掌心跳出的细碎声音映着夏思凝刻意放轻快的脚步声、把那句没说完的“对不起”……揉进了夜雾里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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