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咕咕咕…”灵儿对着新逸点了三下小小的鸟头。
“成了,它以后就听命于你了。”
亲眼所见这样的神奇,喜悦涌上了新逸心头,将先前的悲伤冲淡了许多。
他第一个念头想到的是,有了这只灵鸟,今后要寻月儿在哪里,岂不是一寻便知。
“老法师,我今后如何使唤它?”新逸兴奋地问。
“你若想唤它来,吹响一片竹叶,它听到咕咕咕的唤声,不管在哪里,即刻便到。有什么事对它讲便是,它听得懂。”
“用普通的竹叶就能唤它来,若是别人也同样如此,它也能应?”
“它身上修的是竹灵之气。别人与它没有血盟,召唤之术对它不起作用,它不会理睬。”
听到这话,新逸产生了对未知世界强烈的好奇心,有些明白了天地之间有一种非人力可为的力量。
他对鸟儿施一礼,优雅迷人的脸上带着笑颜,温声道:“灵儿,你现在站到我肩上来。”
话音刚落,灵儿已站在他肩上。
忽然肩上就有了一只鸟儿,新逸有些不适,僵直着脖子,生怕灵儿在他脸上啄一口,那就坏了。忙道:“灵儿,到老法师袖袍上去。”
话音刚落,灵儿已站在老和尚衣袖上了。
灵儿竟这般听话,新逸欣喜非常。他凝神注视着灵儿清亮的眼睛,那双眼睛也与他默默对视,那里似乎聚集了天下灵气。
“这灵鸟平时歇在哪里?如何喂养它?”
“它歇在天地之间,风餐饮露,无须喂养,召唤它便至。”老和尚笑眯眯道。
“养它竟是这般简约,连个笼儿,窝儿都不用?”
“勿须用。不过,这灵鸟之事勿须向任何人提及,仅你我二人知道便是。”
“是…”
新逸眼底含笑,对着老和尚深深一礼。得了这样的宝物,内心对老和尚有着万分的感激和敬仰。
月娥睡醒后,睁开眼睛,恍然之间不知自己身在何处,是哪一个自己。
她看到头顶上的灰布蚊帐,盖着的粗布被子,才回到眼前的现实中。
这间客房只有一床,一桌,一椅,却让人感到安心,睡得香沉。睡醒之后,身心仿佛回到了过去在罗汉床上打坐那般清净。
她下了床,理整好自己身上穿的衣裙,打开了房门。
门外,冬梅和书染各坐一边,正在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闲话。
看得出来他俩已没有先前互不搭理的陌生感,神态已成熟人了。特别是书染没有了先前在冬梅面前总是低着头,手足无措的拘谨样子,随意多了。
书染昂起头,腼腆地看着月娥微微一笑。
“你们在说什么呢?”月娥含笑问他。
“奴婢刚才在讲,娘子睡得比平日久,该去叫醒了。”冬梅抢先说。
“大少爷说了,不用叫醒表小姐,让她睡到自然醒”。
“哦…几时了?”
“申时了,大少爷和老和尚在前厅叙话,等着表小姐睡醒后下山。”
这一觉竟睡了这么久,月娥惬意地伸了个懒腰,顿感精力充沛。
“好,下山去。”她欢快的说。
冬梅拿了帷帽,帮她戴好,背上布包,几个人走出客房小院。
新逸站在大雄宝殿门廊下,一脸诚敬地跟老和尚叙话。看到一袭白裙,戴着帷帽的月娥走来了,他黑若蝶翼的双睫颤了颤,眼底有无尽的温柔。
他向老和尚恭敬地施礼告辞。
月娥走到老和尚面前,双手合十,也躬身告辞。
老和尚微笑着,一脸的慈祥,目送他们一行人走出山门。
……
燕山关在连续十多天的轰炸中,四周的城墙全部倒塌,城内所有的房屋被炸成了一片废墟。
辽军根本逃不出来,即使从城内拚命冲出一队人马,也会被将城墙四方围得跟铁桶似的宋军炸回去。直到废墟之上再也没有人出来,宋军才如潮水般冲进城去。
城内到处是血肉模糊的尸体,护城河水被染起了红色。
赵道明一身银色铠甲,骑在高大的云熙背上,缓缓驶过城门。他俯视着脚下的城池,一脸的阴沉凝重。
疼爱自己的外祖父和舅父们曾驻守在这方土地上,与辽军展开殊死搏斗。燕山关失守,他们的鲜血洒在了这里,至今尸骨无存。
今天燕山关终于回来了,那满城随处可见的辽军死尸和在废墟上遍地插着的大宋军旗,证明他们胜利了,这片土地收复了。
战马踏着废墟缓缓驶过,似在寻找先辈和故人的足迹一般。
“去固镇将婉儿接来。”赵道明脸上波澜不惊,沉声对张公公吩咐道。
她是外祖家留下的唯一血脉。
“诺”
张公公恭敬领命,一拍马儿,飞疾而去。
“王爷,属下已搜查了全城,辽军全部被歼,已无活口了。”
李环骑着战马飞驶而来,气喘吁吁地奔到王爷身边报告。
“将此捷讯,速报朝廷!”王爷冷静威严地下令。
“诺!”
他身边的黑衣侍卫高声应道,领命而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