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怎么了?是有什么问题吗?”江骁的声音不自觉地提高,紧紧握住棠棠的手。
医生笑了笑:“别紧张,只是其中一个宝宝胎位有些偏,不过现在孕周还小,后面还有调整的机会。”
听到这话,江骁才彻底松了一口气,可胃部的疼痛却在此时达到了顶点。他眼前一阵发黑,差点站立不稳。
“江骁!”棠棠惊呼一声,想要起身却被医生拦住。她焦急地看着脸色苍白的江骁,对医生说:“医生,我先生胃病犯了,能不能先帮他看看?”
医生迅速检查了江骁的情况,说道:“是过度紧张和劳累导致的,需要好好休息。”医生开了药,叮嘱江骁一定要放松心情,注意饮食。
从医院出来,江骁靠在车座上,虚弱地闭上了眼睛。棠棠心疼地将头靠在他肩上:“以后别这么紧张了,你这样我会很担心的。宝宝们需要一个健康的爸爸。”
江骁睁开眼睛,伸手抚摸着棠棠的脸颊:“对不起,让你担心了。我只是太害怕失去你们。”他将棠棠轻轻搂入怀中,感受着她的温度和腹中宝宝们微弱的胎动,“我会好好照顾自己,为了你们,也为了我们的宝宝。”
车子缓缓启动,向着家的方向驶去。阳光依旧明媚,而车内,一对相爱的人,正共同期待着新生命的降临,也在彼此的陪伴中,共同面对生活中的每一个挑战。
回到家,棠棠几乎是屏着呼吸,小心翼翼地搀扶着江骁在沙发中央坐下。她的动作轻缓得如同对待一件稀世易碎的琉璃,生怕一丝震动惊扰了他此刻的脆弱。安置好他,她才转身走向厨房,脚步虽快,却带着一种刻意的轻盈,杯盘相碰的声音都被她下意识地降到最低,仿佛空气中弥漫着无形的禁令。
“来,把药吃了。”棠棠端着温水和药盒,在他身侧轻轻坐下。那双盛满了担忧与心疼的眼眸,一瞬不瞬地锁在他略显苍白的脸上。她细致地将药片倒在洁净的手心,稳稳递到他唇边,声音里揉进了不容置喙的温柔,像冬日里包裹着暖意的阳光。
江骁的目光落在她掌心那几粒褐色药片上,眉头立刻拧成了结。他像个耍赖不肯就范的孩子,带着几分虚弱的任性,赌气般别过脸去,“太苦了,不想吃。”声音闷闷的,尾音拖得绵长,带着显而易见的撒娇。他甚至伸出手,轻轻拽了拽棠棠的衣角,“你帮我揉揉,揉揉就不疼了……”
一声微不可闻的叹息从棠棠唇边逸出。她依言将水和药轻轻放在茶几上,温热的双手随即覆上江骁的腹部。掌心熨帖着薄薄的衣衫,带着令人安心的暖意,开始缓缓地、有节奏地打着圈,力道轻柔得像羽毛拂过。“好些了吗?”她低声问,目光始终未曾离开他的脸庞,捕捉着他每一丝细微的表情变化。
江骁阖上双眼,感受着那恰到好处的抚慰。胃部那尖锐的绞痛似乎真的被这温柔的力道揉散了些许,但一种沉闷、顽固的钝痛却如同跗骨之蛆,盘踞不去,时不时还抽搐一下,提醒着他身体内部糟糕的抗议。“再用点力……”他含糊地呢喃,紧蹙的眉头并未因此舒展。
棠棠依言,指尖微微加重了力道,精准地按压在他痉挛最甚的部位。江骁的身体骤然绷紧,一声压抑的闷哼从喉间溢出,额角瞬间又沁出了细密的冷汗。“很疼吗?”棠棠的心猛地揪紧,下意识想撤回手,却被江骁一把用力按住。
“别动……就这样……”他几乎是咬着牙挤出这几个字,脸颊的肌肉因强忍疼痛而微微抽搐。他另一只手死死攥住沙发扶手,指关节用力到泛白。在棠棠持续而专注的按摩下,那刀割般的锐痛渐渐钝化,然而那沉重的、磨人的不适感却依旧顽固地存在着,不肯轻易退场。
时间在无声的坚持中悄然流逝。不知过了多久,江骁脸上那骇人的灰败才缓缓褪去,渗出一丝微弱的血色,紧锁的眉头也终于松弛了几分。见他状态似乎稳定了些,棠棠再次拿起药和水,声音轻柔却带着不容商量的坚持,“现在好点了,把药吃了好不好?吃了药才能好得快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