Once story(2 / 2)

某的异界行 Sandro本身 2235 字 2个月前

桑不说话,只是吃油饼。

“早回学宫,安心修书论道,不要挂念那些是是非非了。”伤再次举起酒壶。

“我不甘心。”

“那就对了!”又倒了一葫芦酒。

“升官发财,受禄封爵。”桑举起葫芦掂量着。

“你学识还浅,不是时候。”伤重复着桑自己的话。

“机不可失,时不再来。”桑再一次一饮而尽。

“羽翼未丰,乘风奈何?”伤的口吻中带着酒后的戏谑,静静地看着面色发红的友人。

“我不甘心……”桑的发音变得飘虚。

“你——”

“我知道,我知道,我自知不如人,我自知……”桑站起身来,顿觉两腿发虚,不久便扑到地上,呼呼大睡。

“哎呀呀,桑啊,桑啊!”伤高举酒壶,将剩下的一饮而尽。

翌日,素衣士子策马入城,一切与往日没有什么不同,只是桑从未出现在齐王身边——就像原本应该的那样。

清算——永夜的最终局

亲王克里斯亲手杀死他的最后一位眷族时,暗夜的女神眷顾了他的庭院。

自此永夜纪年开始。

——《克里斯历史书:永夜》

贤者的车驾穿行在青石板街道上,阴暗的路面上只剩下两道车辙——千年车马的径迹。

“太父,今年是永夜第几年啊?”白发贤者身侧的幼童问道。

贤者目光扫视着车外不停地重复劳作的市民,浅声回答道:“是年,永夜五百一十九年。”

“我们要去干什么呀。”小家伙刚被晃动的车轮转醒,正疑惑自己为什么会在这里。

“晋见亲王。”贤者的声音里夹杂着能够抹平一切伤痛的叹息,如同这座古城千年的尘埃一般,是生命灼燃后的余烬,要填平命里的沟壑。

幼童见状闭嘴,只坐在太父身侧随车马晃动,好奇地观察着从未见过的都城街景。

所有沿街做活的人都低眉顺目,空荡荡的街巷里也只有他们一辆木车。星月夜下,阴冷潮湿的古城显露出岁月的包浆——五百年闭塞。

无言,唯有车轮声如雷震。

沉厚地青铜门次第升起,木车穿越道道宫墙,碾过五百一十九年的历史沉渣。在最后一道宫门前,木车发出一声沉闷的巨响,停下了。

“宣——永夜护使,东都大贤者,克里斯蒂觐见。”传令官的声音从幽深的黑暗中次第传出,在青灰的宫墙间回荡着。

独属于永夜的肃穆长廊里,贤者牵着幼童的手,缓慢而虔诚地前行着。

永夜亲王克里斯和永夜女神克里斯蒂娜并坐在长廊尽头的王座上。永夜女神正沉眠在亲王的怀抱里,后者正用鲜红的眸子打量着百年难遇的觐见者。

“启——”贤者跪倒在地,正欲上表,却被传令官厉声打断。

“依旧制!”一把锈迹斑斑的铁刀被甩到贤者面前,无情地斩断血脉的亲缘。

贤者拾起铁刀,转向身侧的孩童,发出一声沉闷而又不为永夜所知的叹息:

“克里斯蒂安……”

笑靥绽放出鲜红的花,永夜的喜悦定格在剑与灵的交汇。

永夜的女神眷顾了亲王的庭院。一个倒下的孩童,一个肃立的贤者,一位亲王,一位女神。

“启——”贤者克里斯蒂的声音不再沙哑,身躯不再佝偻,“王之力日微。”

“何由?”

“眷族未尽,永夜未至。”

“何人?”

贤者目光炯炯,鲜红的眸子指着亲王怀中美人。

沉默。

一把锈迹斑斑的铁刀被甩到亲王面前。

疑惑,释然,兴奋。

亲王的表情几经变化,颤抖的嗓音难掩心中激动:

“克里斯蒂娜!”

川流淌过芙蓉肌理,融入大地,汇成夜的红幕布。

剧终。

五百一十九年不变的夜幕上,星星在隐去,月亮在隐去,霎那间一无所有的漆黑席卷了亲王的世界。

呆滞,悲怆,恸哭。

一位倒下的孩童,一位肃立的老人,一个哭泣的男子,一个逝去的女子。

贤者转过身来,面对通向无穷黑暗的长廊。

隐隐有崩塌声,鲜红的眼眸在长廊的尽头升起,夺目的辉光霎那间粉碎了五百二十年历史,粉碎了沉厚的生锈的青铜宫墙,粉碎了四颗相对的鲜红眼眸。

贤者面向朝日高举双臂,亲王面向永夜失声痛哭。

传令官从摇摇欲坠的宫殿里走出来,翻开了新的一页:

贤者克里斯蒂用他最后的眷族剥夺了永夜的眼眸。当牺牲与奉献被付出的时候,祂从青铜的宫殿得到解放,悬挂在天空中。

自此朝日纪年开始。

——《克里斯历史书:朝日》

祝福

她为什么疏远我,因为我外表的平庸?行动的怠惰?做事的莽撞?不得而知。

就像手臂上难以痊愈的烫伤,纵使流脓时小心翼翼、战战兢兢,但在死皮脱落之后,依然可以大方示人。

玻璃心破碎之后,毁坏的只有轻薄的壳。而夏夜的风会带走每一块碎片,将他们吹入凉爽的海,用温柔的浪打磨每一颗浑圆的弹珠。

言不达意。

总之,

为美好的世界献上祝福,

祝福你在昨天、今天、明天

好运,无忧。

by Sandro

2024\/8\/12