夜入半,风透过窗户吹的有点冷,我盖紧被褥,我睡得地方离窗户很远,因为我知道,如果一定要挑一个能砸的地方,二楼是一个很好的选择,毕竟一楼已经没有什么可以砸的了。
我裹紧被褥,突然想到,这件事情发生的突然,还没有和江笑说一声,刚打开手机,我边听到楼下有踩到碎玻璃的声音。
我拎着旁边的“文件包”,然后一步一步小心翼翼的下楼,牧思思没有被这个声音惊醒,似乎是已经睡了过去。
我壮着胆子走到楼下,在拐角处,我突然和那个人打了一个照面,我丢掉文件包,拿出里面的板砖,抓着那个人的衣领,准备呼上去,当月光照在那个人的脸上,我才停了下来。
看清楚模样之后,我心里一惊:我擦!!你特么!!!
那个人直接捂住我的嘴,将我拖到吧台旁边。
张陌用手捂着我的嘴说道:嘘,小点声,别把人叫来。
我压低声线:叫人?尼玛,叫人?叫谁?你这个人怎么鬼鬼祟祟的?
张陌擦了擦手上的口水:我看这家店怎么回事,被砸成这样了都。
“去你丫的,担心牧思思就直说,少整这些有的没的。”
“你这人怎么骂人呢你?能不能有点素质?”
“去你丫的。”
“你再骂一句?”
“再骂一句咋滴啦,就去你丫的了。”
张陌将周围的玻璃碎片清扫干净,和我扭打在一起,最后打的我们两个人都累了,这才躺在地上喘气休息。
张陌指了指那个板砖:那个板砖给我吧,你去休息吧。
我将板砖收起来:不给,你知道这个板砖意味着什么吗?
“意味着什么?”
“意味着正义!”
“滚!去你丫的!”
“你还说我?!你这不也骂人了?”
“骂的就是你,去你丫的。”
我刚想动手,想了想,算了,不打了累了。
我咽了咽口水:你去棒球店买个球棍呗。
“不想买球棍。”
“那你买个仓鼠吧,打的时候把仓鼠丢出去,大喊一声,皮卡丘,去使用十万伏特吧。”
张陌躺在床上,扭脖子:去你的吧,把板砖给我。
我将板砖收起来,放到文件包里:不给,这是我的道德。
最后张陌抢不过我,只能坐在地上,叹气。
张陌拿起玻璃碎片,看了看然后又丢了出去:装修好这些要多少钱?
我摇头:目前没装修的地方,那群人身后有人的。
张陌听到身后有人,眼神似乎发生了转变:身后有人?是谁?
我想了想:应该是一个富人家,开的凯迪拉克,我不认识,只不过,他来这里的时候,刚好撞见了他和牧思思谈,要签下这个饮品店。
张陌点头:牧思思运气挺好的,刚开饮品店的时候,这个街区还不是很繁华,当时亏了不少,几年过后现在这个街道繁华了,咖啡店的生意也好起来了。
我靠在墙上,皮笑肉不笑:你还挺了解啊,看来你不止是送个东西就跑路了。
张陌起身扭了扭腰:我现在只想知道,那个人是谁?还开凯迪拉克,我都没开。
我疑惑:你开的不是奔驰吗?
因为之前张陌开车送过我一次,所以我清楚的记得,他开的车是一辆奔驰。
我们两个的话题至此变得沉默。
今天的黑夜是如此的冗长,呼吸是活着的标志,我们的胸口因它跌宕起伏,而我却听不到这个世界的心跳声音,就像是石沉大海………
我睡不着,转头看向张陌,他似乎丢失了魂魄一样,手里攥着一个玻璃碎片,看着屋子里的一片狼藉发呆。
黑夜里的云移动,月亮的光时不时照了进来,在某一刻,张陌仰起头,月光照在他的脖子,喉结随着胸口的起伏蠕动着。
直到云遮住了月亮,屋子又再次回到了黑暗。
“陈秋名?你走了吗?”
楼上突然传来牧思思的声音。
我看着张陌,最后回到:啊,没事,我听到楼下有声音,下来看看,估计是老鼠吧,你安心睡吧,我一会儿回去。
牧思思答应了一声,听到关门的声音我和张陌都松了一口气。
我问道:你打算什么时候回去?
“现在几点?”
“12点59了。”
“我一会儿就回去,5点吧……”
我点头:我现在倒是无所谓,无业游民一个,你睡一会儿吧,出事了我叫你,你可是要教国家栋梁,教女大学生的人啊。
张陌拿出一根烟抽了起来:你说的是牛酥蝶吧,牛酥允的妹妹,不过真可惜啊,我不教她,她不是我们班的。
他说的风轻云淡,虽然抽着烟,但是手机依旧攥着那颗玻璃碎片,就算手掌被划破了,也感受不到痛处。
最后他叹气了,闭上眼睛坐在哪里,似乎是睡着了,似乎也没睡,我也越来越对张陌感到干啥,他与牧思思之间的关系,似乎有填了一层谜砂。
云彩没有遮住月亮,光又渗透了进来,我呼吸着空气,再加上我穿的是半截袖,手臂上被叮了好几个包。
我的夜晚似乎还没开始,就已经结束了。
张陌睁开眼睛,他也没有睡觉。
至于为什么,张陌说:
“只要一闭上眼睛,就会有很多琐事纠缠在一起,我就会变得特别的亢奋,就像是大脑在刺激着我的血液,让我心跳加速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