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下,金新潮那副长得如柏油桶般没有腰的身板,每天也把腰挺得直直的!仿若昔日的日本鬼子进村时,汉奸的那副嘴脸、与鬼子离开后,汉奸那副趾高气扬的模样。
这当儿,金新潮见刘主监问她,她本也想挺直腰板回答问话,但她不知情。所以她懦喏着不知如何回答。
因为金新潮一直在睡懒觉,到大家伙儿的早餐都快打完了,她才蓬头垢面地爬起来。拿起她那只昨晚都没洗的脏碗,惺忪着双眼,光着臭脚丫,几个趔趄跑到窗子口,伸出脏碗对快要走远的男嫌疑犯喊道:“我要打早餐、我要打早餐。别走哇!还有人没打早餐呢。”
男嫌疑犯不悦地说道:“你早来啊,人家都打完了你才来。这不是耽误我的时间嘛!”一边说,一边麻利地把早餐舀好,递给了金新潮。
金新潮一接过薄水粥碗,也不仔细看碗里打的是啥早餐,惺忪着双眼,一口两口就把半碗稀水粥吃完了。把碗往她枕头边一放,倒头下去,犹如弯曲的虾子般,接着睡了过去。
刚才听见铁门哗啦哗啦地大响,她才衣衫不整地跑来站队。她能知道监室的人为何打架才怪!
刘主监见金新潮这样子,心下就明白这小妮子八成又是睡着了,不知晓打架事件的前因后果。
刘主监把眼光投向了葛娴涯。刘主监一直管理着第三监室,管理这个葛娴涯也有一年多的时间了。她知道葛娴涯文化程度高,有一定的修养,住进监室以来,从未发生过与他人打架的事。于是,刘主监问葛娴涯道:“葛娴涯,你知道今天这监室的人为何打架吗?”
葛娴涯老奸巨滑,她哪里会说真话。此时,只见她站在队伍中,文静地推了推额前的金丝眼镜,事不关己地说:“我最近有点头昏眼花,没太看得清楚。”
一连问了两个人,都没见有人说清楚打架的来龙去脉,这下,刘主监火了。
她顾不得臭气熏天,一边在队列前走来走去,一边扫视着众人。恶狠狠地说道:“问你们,你们都不说是吧?我等下会去调监室的监控。等我调查出到底有几个人参与了打架的事,个个都得受惩罚。再给你们一次机会,说还是不说?”
吼到这里,刘主监停顿了一下。她在借机观察众嫌疑犯的脸色。谁慌张,谁就是罪魁祸首。
瘦猴有点想冲出来承认是自己打的人。旁边陈根秀悄悄拉了她一下,示意瘦猴再等等看。
刘主监把这一幕,自然瞧了个透彻。
她心下了然。
这帮嫌疑犯,是死鸭子嘴硬,不到黄河心不死。想蒙混过关,门都没有。
刘主监转变思略,遂问道:“刚才是谁报的警?”
很明显啊,谁报的警,谁就知道事情的前因后果。
“是我。”张荔低头小声地回答。
“报告。”陈根秀把手举得高高的,大声地对刘主监说。
这猛地一声大喝,吓了众人一个激凌。
“有什么事?你说。”刘主监来不及问张荔,转头对陈根秀说道。刘主监嘴角滑过一丝不易觉察的微笑,看吧,还是得转变思略,她只问一声是谁报的警,只要揪出报警之人,事情便水落石出。这还没开始揪呢,事情便马上揭锅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