听到这句话,蒋氏一口气险些没上来,裴明颂颤颤巍巍地将人扶住。
“怎么会这样,裴渡怎么会做这样的事?”
两人抠破脑袋也想不出答案,只得急匆匆地往晖园跑。
得知裴渡这段时间不住在晖园,而是陪着方笙住在越国公府时,又赶忙去了越国公府。
裴渡听到消息的时候,正在和方笙一起照顾越国公夫人。
“阿笙。”他轻声唤她。
方笙转过头来,神情有些复杂:“要我陪你一起去吗?”
裴渡沉思片刻,还是摇了摇头。
他在偏厅接见了裴明颂夫妇,一见到他,蒋氏便哭着扑了上来。
“你这王八蛋,上次设计害你弟弟失去清名,终身不得入朝为官。如今见他经商有道,又使出这般下三烂的法子,想要断送他的一生,裴渡你不是人啊!”
裴渡迅速后撤一步,冷眼扫过这对夫妻。
“你们的意思是说,想要毒杀岳母和阿笙的人是我?是我将毒药给裴瑾的?”
话音一落,裴明颂的脸彻底白了。
“什么意思?你说国公夫人的毒是子思下的?”
“下毒的人是虞家大姑娘虞纤,她的毒药是裴瑾给的,虞纤已经招认,官府也在裴瑾的屋里搜出了南地特有的血见愁,人证物证俱在。”
蒋氏闻言惊呼一声,彻底晕了过去。
裴明颂也双腿一软,瘫软在地上。
“不可能,子思没有理由这样做啊!他与国公夫人无冤无仇!”
“他与岳母或许无冤无仇,与我和阿笙,仇怨却不小。”裴渡轻描淡写地给出了答案。
父子二人四目相对的瞬间,彼此皆是心知肚明。
裴瑾恨他们毁了他的青云路,揭穿了他掩藏多年的龌龊面目,更恨他们得到了他一辈子都可望不可及的东西。
裴明颂狼狈地膝行两步,自下而上地望着裴渡。
“子渊,你救救子思,他毕竟是你的亲弟弟!你如今位高权重,随便一动作,就能将你弟弟摘出来。”
裴渡唇角浮起一抹讥笑:“父亲,你太看得起我了。这事儿是在圣上面前过了明路的,不是我所能及的。”
“那你去向圣上求情,只要国公夫人愿意原谅子思,圣上那边也一定可以酌情考虑的!”裴明颂瞪大了眼睛,急切道。
裴渡看了他许久,像是第一次在他身上看见如此深厚的父子情,虽然这情不是对自己的。
“父亲说笑了,岳母是苦主,她为何要原谅杀人凶手。而我,又有何理由要帮他呢?”
“他是你亲弟弟啊!”
“可他也是我杀母仇人的儿子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