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若是我真的推了陆明珠,她身上应该有我推她的手印。如果祖母不信,可以让警察来活体取证。”
“你敢威胁我?”
陆老夫人猛地站起来,手里的玉镯撞在床头柜上碎成两半,绿色的碎屑溅在白色床单上,像几滴凝固的血。
“反了你了!一个刚认祖归宗的丫头,也敢在我面前摆谱?”
“我只是陈述事实。”
云昭微微垂眸,看着陆老夫人脚边的玉镯碎片。
“用夏枯草和菊花,枸杞配药可以让人舒肝明目。”
“如果李管家近期服用过类似的药材,恐怕楼梯上的事你能看得一清二楚。”
李管家猛地抬头,眼里闪过一丝惊恐。
陆老夫人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,她指着云昭,手指都在颤抖。
“你……你胡说八道什么!”
“是不是胡说,问问李管家便知。”
云昭的目光扫过李管家手腕上号脉时留下的指印。
“我今早去李管家的房间找他,见他药碗里的残渣,就有夏枯草和菊花,枸杞。”
“你进过我的房间?”
李管家失声叫道,随即又慌忙低下头。
“我只是最近是有些失眠,自己抓了副药……”
“够了!”
陆老夫人突然捂住胸口,踉跄着后退一步。
“陆沉!你看看你养的好女儿!不仅推妹妹,还敢诬陷长辈!”
孟岚连忙扶住她。
“妈,您别激动,昭昭她不是那个意思……”
“她就是那个意思!”
陆老夫人甩开孟岚的手,指着门口。
“都给我滚!赶紧的!”
急诊室的门被摔上时,陆明珠还维持着胜利者的姿态,绷带下的手腕因激动而微微发颤。
走廊里陆沉夫妇的脚步声渐远,云昭清冷的背影消失在电梯口。
她才终于忍不住跌回床上,发出压抑的窃笑声。
“真是天助我也。”
她摸着缠得整整齐齐的绷带,指尖划过医用纱布的纹理,眼里闪烁着得意的光。
“云昭你这个贱人,你以为有爸妈撑腰就能赢吗?奶奶可是永远站在我这边的。”
病房里突然响起陆老夫人冰冷的声音,像块寒冰砸在她发热的脑门上。
“笑够了?”
陆明珠猛地抬头,看见奶奶坐在沙发上,翡翠项链在暮色中泛着幽光。
脸上没有任何表情,只有眼角的皱纹因用力而紧绷。
“奶奶……”
她下意识缩了缩脖子,刚才的狂喜瞬间消了大半。
陆老夫人站起身,走到床边,干枯的手指突然掐住陆明珠的下巴,力道大得让她疼得蹙眉。
“我教过你多少遍?对付人要用脑子,不是用身体!”
老人的声音压低,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。
“你知不知道刚才有多危险?万一医生查出你手腕的伤不是新伤,或者李管家松了口,你这辈子就完了!”
“担上了不惜自残也要冤枉长姐的名声,你以为你还能这个圈子里混》?”
陆明珠被掐得眼泪汪汪,却不敢挣扎。
“奶奶,我……”
“你以为李管家真的没看见?”
陆老夫人松开手,从旗袍口袋里掏出一方锦帕擦了擦手指,仿佛碰了什么脏东西。
“是我让他闭嘴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