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心中暗骂:你大爷的,这天下哪来的这种好事?张凯峰的脸色变得更加难看,他知道自己这次可能真的失算了。
张凯峰的嘴角不受控制地抽搐着,他心里清楚,房俊这是明摆着把他当成了傻子在戏弄。“我们要是输了,就给你们一百贯钱。”
张凯峰的话语中带着一丝不甘与倔强,试图在这场无形的较量中保留最后一丝尊严。
然而,房俊只是轻蔑地斜睨了他一眼,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,“一万贯吧!一百贯?那简直是在侮辱我的出手,根本不值得我动一根手指头。”
这话一出,张凯峰彻底愣住了,就连一旁一直保持着冷静的曾英都不禁微微蹙起了眉头。
一万贯,这可不是个小数目,即便是对于他们这些在扬州城内声名显赫、家世显赫的公子哥而言,也是一笔难以轻易拿出的巨款。他们的家底虽厚,但这样的数目也足以让他们肉疼不已。
“怎么?你们怕了?”房俊见状,嘴角微微翘起,眼神中满是挑衅与得意。
他仿佛已经看到了对方败下阵来的那一刻,那种胜利在望的快感让他愈发得意忘形。
张凯峰被气得脸色涨得通红,胸脯剧烈起伏着,但他终究还是没有敢轻易答应。虽然他们内心深处都坚信自己不可能输,但世事无常,谁又能保证万无一失呢?
就在这紧张对峙的时刻,一直沉默的曾英终于开口了,“可以……”他的声音低沉而坚定,似乎已经有了某种打算。
房俊闻言,目光立刻转向了曾英,仅仅一个眼神交汇,他便瞬间明白了对方的意图——这个狡猾的家伙,怕是想要找机会赖账。房俊心中冷笑一声,他房俊可不是那么好对付的。
“立字据吧!”房俊毫不犹豫地提出了这个要求,他的眼神中闪烁着不容置疑的光芒。他深知,只有白纸黑字写下来,才能确保自己的利益不受损害。
“那就来!”张凯峰也被激起了好胜心,他赌上自己的面子和尊严,决定接受这个挑战。
不得不说,美女在场确实容易让男人失去理智,即便是平日里再谨慎的人,此刻也难免有些上头。一场关乎荣誉与财富的较量,就这样在众人的注视下悄然拉开序幕。
不多时,那几行字迹便迅速地搞定了,双方郑重其事地按下了各自的手印,以示协议的达成。陈掌柜此刻的脸庞上,满是难以掩饰的震撼之色,若非黄婆子在一旁不停地对他使眼色,用眼神示意他保持镇定,恐怕他早已按捺不住内心的波动,要开口劝解房俊一番了。
“好了,我们开始选马吧……”罗邦言罢,便大步流星地走了出去,而曾英、张凯峰、刘毅三人见状,也是急匆匆地跟了出去,一脸焦急与期待。
好马在这世间本就是稀缺之物,每一匹都价值连城,谁先能慧眼识珠,选中那匹潜力无限的良驹,无疑就能大大增加获胜的筹码。
“公子,您不打算去亲自挑选一匹马吗?”陈掌柜望着房俊那张风轻云淡的脸庞,心中不由得生出几分好奇。
房俊轻轻摇了摇头,动作优雅地端起桌上的茶杯,浅酌一口,缓缓言道:“不必了,有罗邦一人在就足够了。”
他对罗邦的信任,可谓是坚如磐石。一来,罗邦在相马一道上有着过人的天赋与经验,眼光独到;二来,罗邦身为宗师级别的高手,其洞察力与判断力远非那些养尊处优的公子哥们所能比拟。
“可是公子,那曾英三人可是这里的常客,对这里的马匹极为熟悉,他们在这方面可是有着不小的优势啊。”陈掌柜忧心忡忡地说道,他是在提醒房俊,那三人在这场比赛中的优势是显而易见的,而且绝非微不足道。
相马可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,它需要耗费大量的时间与精力,需要极为认真仔细地去观察、去丈量,去感知每一匹马的气息与状态,方能选出真正的千里马。
一般而言,评判一匹马的好坏,人们首先就是看它的腿是否强健有力,身长是否适中,以及整体的高度是否符合赛马的标准。
这些基本的外在特征往往能初步反映出马匹的潜力和速度。
“我相信他们一定能选出合适的马匹……”房俊静静地坐在茶桌旁,品着手中温热的茶水,脸上没有丝毫的忧虑之色。
罗邦同样显得非常平静,他从容不迫,对于即将的比赛结果没有丝毫的担忧,仿佛胜券在握。不多时,张凯峰就风尘仆仆地回来了,他们手中各自牵着精心挑选的马匹。
不得不说,熟悉赛马场的他们确实拥有不小的优势,选马的速度既快又准,而且所选马匹的质量的确无可挑剔,每一匹都显得精神抖擞,蓄势待发。
“你这次输定了……”张凯峰一脸的自信,眼中闪烁着必胜的光芒。面对张凯峰的挑衅,房俊只是轻轻眯了眯眼,嘴角勾起一抹淡然的微笑,并没有多说什么。
秦子怡此时虽然表面上显得较为镇定,但内心还是免不了有些紧张,毕竟赛马的结果难以预料。当然,相较于秦子怡,张晓云就显得非常紧张了,她的双手紧紧绞在一起,额头上甚至沁出了细密的汗珠。
她也听到了陈掌柜之前的那番分析,知道房俊等人在这次赛马中的胜算并不大。不久之后,罗邦也很快就回来了,他的身后跟着三匹被他选中的马匹。
这三匹马相较于张凯峰他们所选的马儿,体型并不算太高大,看相也远不如对方选中的那般骏美,但罗邦的眼神中却透露出一种难以言喻的坚定与自信。
“就这……”刘毅嘴角微微上扬,脸上写满了不屑,他的身份是州司马的独子,自小便生活在权势与荣耀的光环之下。
司马一职,在古代乃是武官,通常手握重兵,负责地方的军事防务,这样的家庭背景,使得刘毅自幼便对马匹有着不一般的了解,他自然精通相马之术,能一眼辨出马的优劣。
“赢你们,绰绰有余。”罗邦的话语中带着不容置疑的自信。
张凯峰闻言,眼神中闪过一丝急切,他已经有些按捺不住了,双手紧握成拳,仿佛随时准备一展身手。陈掌柜的这片地界上,恰好拥有一片广阔的马场,正是赛马比试的理想之地。
无论是后世那些豪华跑车的竞速,还是大唐时期这般的赛马盛事,参与者往往非富即贵,他们追求这种活动,正是为了那份难以言喻的刺激与挑战。
若是没有赛马这样的活动作为噱头,张凯峰的马匹恐怕难以在这个注重身份与面子的社会中找到买家。
“好,既然如此,那便由我来担任这场比试的裁判吧。”陈掌柜适时地站了出来,他的声音沉稳有力,透露出一种不容置疑的公正。
赛马,这不仅仅是一场速度的较量,更是一场技术与策略的博弈。即便是相同的马匹,在不同骑手的驾驭下,其结果也会大相径庭。
“我们就来个十里比试吧。”陈掌柜提议道。
所谓的十里赛马,即五公里的赛程,这对于马匹与骑手来说,都是一场耐力与速度的双重考验。要知道,后世的赛马赛事,大多以短距离冲刺为主,一公里左右的赛程最为常见,而五公里的赛马,无疑是对马匹极限的一次严峻挑战,稍有不慎,便可能导致马匹体力透支,甚至危及生命。
但正是这种挑战性,才更加激发了在场众人的热血与激情。
“公子,第一场我来。”罗邦的声音中充满了不容置疑的自信,他动作娴熟地给马儿上了精致的马鞍,那马鞍上镶嵌着细碎的宝石,在阳光下闪烁着耀眼的光芒。
他紧紧牵着马缰,步伐坚定地往赛场而去,每一步都似乎在向周围的人宣告着他的决心。而房俊此时也动了,他缓缓踱步来到马儿的身边,眼神温柔而专注,轻轻地抚摸着马的鬃毛,仿佛在与它进行一场无声的交流。
他知道,马匹的速度,其实与主人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,要是骑乘的人不熟悉马儿的习性,很容易出现马儿失控的事情。
因此,他耐心地与马儿建立着信任,因为只有足够的熟悉,才能让战马毫无保留地信任你,而这种信任,正是战马发挥出最佳速度的关键因素。
只有当马儿完全理解你的每一个动作,每一个指令,才能真正实现人马合一的境界,让马儿在赛场上如虎添翼。
房俊安抚了一番马儿之后,终于开始上马,他先是稳稳地坐在马背上,感受着马儿的体温和呼吸,然后缓缓地绕着赛场走了一圈,以此来进一步加深与马儿的默契。
秦子怡虽然对马术的了解并不深入,但作为江湖势力的一份子,她也拥有自己的坐骑,此刻正静静地站在一旁,目光紧随着赛场上的动静。
罗邦那边已经迫不及待地开始了比赛,随着铜锣声的响起,他如同一支离弦的箭般冲了出去,但刘毅的反应更为迅速,一开始就凭借着出色的骑术超越了罗邦半个马身,领先在了前头。
“你们输定了……”张凯峰在一旁自信满满地断言,然而房俊却一点都不在意,因为他深知,在这五公里的赛马中,前期的领先并不是最重要的。
果然,很快刘毅就选中的马匹因为爆发力过强而耐力不足,渐渐地落后了下来,它前半程跑得飞快,但到了后半程就跑不动了,速度大减,显然已经无法继续保持领先。
罗邦在这次马术比赛中展现出了惊人的实力,他很是轻松地超越了其他选手,随后更是一骑绝尘,将对手远远甩在身后,毫无悬念地赢下了这场比赛。
胜利的喜悦洋溢在他的脸上,而观众们的欢呼声也此起彼伏,为他喝彩。
“下一个……”房俊望着即将上场的刘毅,一脸不屑地开口。
在他看来,刘毅的马术虽然还算不错,但与真正的高手相比,还是差了一些。想到自己即将上场的比赛,房俊心中充满了绝对的信心,仿佛胜利已经唾手可得。
张凯峰则在一旁微微蹙眉,他凝视着房俊的背影,心中暗自思量:“这房俊确实是马术高手,但我也不弱。只要我发挥出自己的实力,未必没有一战之力。”
然而,当锣鼓声骤然响起,比赛正式开始时,房俊所展现出的强大实力,却让张凯峰瞬间明白了什么叫做绝望。
房俊策马奔腾,如同脱缰的野马般势不可挡。从比赛开始到结束,他始终保持着领先的优势,一骑绝尘,将其他选手远远甩在身后。
到了比赛的最后阶段,他甚至已经领先了整整一圈,也就是两里的距离。这样的差距,让在场的所有人都为之震惊。
曾英的脸色更是无比的阴沉,他原本以为自己的手下刘毅能够给房俊制造一些麻烦,没想到却是偷鸡不成蚀把米,不仅输了比赛,还搭上了一万贯钱。
此刻的他,心中充满了懊悔与愤怒,却也只能无奈地接受这个残酷的现实。